“‘孩子長大了,雖已不再屬于母親,但母親總歸是母親!
‘所以他無論在哪里,永遠(yuǎn)都是你的兒子。’
做母親的若能懂得這道理,她的悲哀將會變成歡愉!
總覺得林太平是一個幸運的人,隨隨便便離家出走,就被燕七撿回到富貴山莊,遇到這么一群有趣的朋友。但又想,若非“臭味相投”,他們又怎會走到一塊兒,若非志同道合,就算暫時走到一塊兒,也會很快各散東西。“相逢的人會再相逢”,一直很喜歡這句話,淡淡的,卻又蘊含了一種似乎很堅定的東西在里面,我想,那是對命運的信念。
說林太平幸運,還因為他的母親衛(wèi)夫人。為了考驗兒子結(jié)交的朋友,這個母親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不惜下毒、扮閻王,甚至大炮都用上了,用心不可謂不苦,而當(dāng)她看到兒子能有這樣一幫生死不渝的朋友,她也就真正放心了。 又想到王動了。和林太平一樣,當(dāng)年他也是離家的少年。可他不如林太平這般幸運,誤交損友,雖然后來抽身脫離,卻也埋下了禍患。更何況,在他心目中,大禍早已釀成。他的無為,他的不動,他的避世,都是一種懲罰,對自己的懲罰。那么如果當(dāng)年他的父母也像這般考驗一下他的朋友呢?結(jié)局會不會改寫?當(dāng)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衛(wèi)夫人那般心思,尤其是當(dāng)父親的,他們有自己的方式。王動的父親化裝成陌生人,在三年多的時間里,風(fēng)雨無阻地傳授他武藝,若非如此摸透兒子的好奇心,王動也不會有后來的成就,其用心同樣不可謂不苦。 還有燕七的父親,常年臥病在床,為了考驗郭大路,也是煞費了苦心。這就是為人父母。無論林太平的母親,還是王動、燕七的父親,無論他們采用哪些方式,他們的出發(fā)點和目的只有一個??兒女。 為人父母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呢?我覺得應(yīng)該和生死差不多。世人看待生死,總是好生,惡死。但其實生死的事誰能說得清呢?所謂“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人一生下來就開始走向死亡,每過去一天,我們的生命就流逝一天,如水之東流,不復(fù)再返。而死亡呢,我們畏懼死亡只是因為我們不知道死了之后到底會是怎樣,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畏懼,譬如黑暗,譬如天狗,譬如未來,譬如死亡。但如果這個世界的死亡意味著另一個世界的新生呢?那還有什么可悲傷的?便如戲臺上你方唱罷我登場,離場也不過是回到現(xiàn)實罷了。既然如此,生,又何歡?死,有何懼?生死之間便如一條線段,線段的長短是有限的,但線段上的點卻是無限的,我們的生命長度是有限的,我們生命過程中的精彩點卻是無限的。有的人虛度百年,歸去那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無所憶;有的人英年早逝,留下的點位卻精彩紛呈。節(jié)點掌握在自己手里,長度便也不那么要緊了。 父母和子女的聚散緣分也如同生死。古人說,生死以外無大事,而在父母眼里,子女的事更大過生死。其實子女一出生,便是逐日在跟父母走遠(yuǎn)。父母不知子女哪一天會脫離自己,總是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所以總想把子女緊緊攥在手心里。他們卻不知道,“緊緊”的同義詞是“死死”,他們把子女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卻不知道這樣死死攥住的力度會讓人感到窒息。父母拼命想用愛把子女包圍起來,子女卻把這樣的愛視作藩籬,拼命想要越獄逃脫。 其實,換一個思維,子女并非父母的附屬品,他們同樣擁有完整的人生,而這樣的完整,只能靠他們自己去創(chuàng)造。就像蒲公英,沒有傳播便失去了生命的意義,再像溪流,不告別山谷,就永遠(yuǎn)到達(dá)不了海洋。所以,子女的離去,于父母而言或許是一種失落,于他們而言,卻是一種新生。即是如此,聚,又何歡?散,又何懼? 再過幾個月,拙就要暫時離開我們,獨自去往陌生的地方了。很多朋友問我會不會舍不得,我明明應(yīng)該回答舍不得的,可是很奇怪,我怎么只感到興奮?我都嫌自己太沒心沒肺了。但我真的很期待啊,我相信她可以在自己的一方新天地里創(chuàng)造她自己的新生,她有她的新的線段,而在屬于我們共同的線段上,已經(jīng)留下了太多的美好,這線段,一頭挽在我手里,一頭系在她身上,無論走到哪里,她始終是我的女兒。算起來,我已經(jīng)賺翻了呢,還有什么不舍呢,笑著祝福吧,大家都可以更愉快地走下去。 誰說離別是痛苦的,我們的離別也可以很歡樂。 愿天下做母親的都能懂得這道理,那她的悲哀將會變成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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