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由周邦彥創(chuàng)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首詞是描寫仙凡戀愛的。開頭點出桃溪,引用劉、阮遇仙之典故自憐緣淺。輕寫一筆,委婉動人,“秋藕”句重頓一筆。而“桃溪”、“秋藕”一暗一明,分點春秋,暗寓昔今不同。“當(dāng)時”、“今日”,對比強烈情深意切。而“赤欄橋”、“黃葉路”又是一暗一明,分點春秋。“人如”、“情似”的結(jié)尾句,工整合情。全詞句句含情,字字含情,前后照應(yīng),累累如貫珠。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原文】
《玉樓春·桃溪不作從容住》
作者:周邦彥
桃溪不作從容、伲锱簲鄟頍o續(xù)處。當(dāng)時相候赤欄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煙中列岫青無數(shù)②,雁背夕煙紅欲暮。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
【注釋】
①用東漢劉、阮遇仙之事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于桃溪邊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悅,留居半年,懷鄉(xiāng)思?xì)w,女遂相送,指示還路。詞人曾有過一段劉阮入天臺式的愛情遇合,但卻沒有從容地長久居留,很快就分別了。
②岫:山。
【題解】
本篇是周邦彥元?四年(1089)自廬州府教授離任時所作。詞人將別桃溪,回想起從前的旖旎生活,內(nèi)心無限惆悵,頗是難舍。
【句解】
桃溪不作從容住,秋藕絕來無續(xù)處
“桃溪”二字,既是地名,又是用典。桃溪,在今安徽舒城縣北三十里,源于六安,流入巢湖。周邦彥于宋哲宗元?二年(1087)至元?四年(1089),任廬州教授。廬州州治在今安徽合肥,桃溪在廬州府境內(nèi)。元?四年,周邦彥自廬州府教授離任,將別桃溪。所以說“桃溪不作從容住”。又因為民間有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在桃溪遇到仙女的傳說,此處也暗用這個典故。“桃溪”二字,與下句“秋藕”相對,同時還是春天的標(biāo)志。終于要離開住了三年的廬州了,要與桃溪作別而去,就像春天一樣,總是匆匆離去。“秋藕”,自然是表示時間,但同時也含有特殊的寓意。“藕斷絲連”是人們熟知的成語,如今卻偏要反過來說“秋藕絕來無續(xù)處”。“絲”與“思”語義雙關(guān),實際說的是相思難續(xù)。
當(dāng)時相候赤欄橋,今日獨尋黃葉路
赤欄橋,也就是紅色欄桿的橋,普天下都是。但此處指廬州(合肥)南城之赤欄橋。南宋詞人姜夔《淡黃柳》詞序里說“客居合肥南城赤欄橋之西”,可以為證。黃葉路,是說路上飄滿黃葉,自然是說秋天。這兩句,在句法上是對偶,在內(nèi)容則是對比。“今日”與“當(dāng)時”,自是今昔對比。“獨尋”對“相候”,一者黯然魂銷,一者兩情相悅。“黃葉路”對“赤欄橋”,一則衰颯,一則明艷。須知,今日獨尋之黃葉路,即是當(dāng)時相候之赤欄橋。橋還是那座橋,路也還是那條路,變了的只是時節(jié)和心境。這二句分承前二句而來。“當(dāng)時相候赤欄橋”,上承“桃溪不作從容住”,說的是春天。那赤欄橋原是座柳橋(姜夔《淡黃柳》詞序“柳色夾道,依依可憐”可證),橋紅柳綠,正宜春日爛漫,更何況是有情人相約呢?可是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今日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飄滿黃葉的小徑獨自尋找往昔的溫馨。
煙中列岫青無數(shù),雁背夕陽紅欲暮
兩句寫眼中之景。岫,本即是青而秀之山峰,偏又藏在煙中,重重疊疊,隱隱約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重。夕陽醉了,西邊恰好有雁陣飛過。白羽馱紅日,青煙藏列岫,好一幅丹青圖畫!夕陽山外山,歷歷皆在目,思緒便也隨那遠(yuǎn)去的雁陣,飛向天盡頭?墒窍嗨己翁幨潜M頭呢?
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情似雨余黏地絮
復(fù)又說到情何以堪了。前頭寫了那么多美麗而哀愁的意象,無非是為了印證某種心境。風(fēng)吹云散,況復(fù)入江?“風(fēng)后入江云”,不過是說人走了,不留下一點兒痕跡。絮本輕飄,然而沾上雨點,便是另外一幅模樣。被雨點打濕的柳絮,粘在泥里,是不會輕易被風(fēng)吹走的,正如同內(nèi)心揮之不去的惆悵與相思。兩個樸實得甚至有點兒土的比喻,卻再也貼切不過。怪不得陳廷焯《白雨齋詞話》里對這兩句擊節(jié)嘆賞,說:“美成詞有似拙實工者,如《玉樓春》結(jié)句云‘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情似雨余黏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譬,別饒姿態(tài),卻不病其板,不病其纖,此中消息難言。”
【評解】
這首《玉樓春》在結(jié)構(gòu)上很有特色,全詞八句,竟然是四個對偶。周邦彥真是藝高人膽大,信手寫來,全無板滯。換了旁人,斷不敢如此謀篇。這首詞意象極尋常,然而意境極分明。中間四句用了赤、黃、青、紅四種顏色,令人不由得眼睛不為之一亮。凡是天分極高的藝術(shù)家,對于顏色總是異常敏感。在古今詞人之中,周邦彥算得上是最善于用顏色字來表現(xiàn)詩詞意境的一個。周濟在《宋四家詞選》中說本篇“只賦天臺事,態(tài)濃意遠(yuǎn)”,高度評價“桃溪不作從容住”一句化用典故。陳洵《抄本海綃說詞》評價此篇說:“上闋大意已足,下闋加以渲染,愈見精彩。”俞平伯對此篇評價更高,他在《清真詞釋》中略敘自己對這篇《玉樓春》的認(rèn)識和體會,經(jīng)歷了三個不同階段:“憶昔年得讀《清真詞》及此闋,有初見眼明之樂。后讀之乍熟,漸省其通體記敘,以偶句立干,以規(guī)矩立極,辭固致佳,惟于空靈?眇,蕩氣回腸,似尚有所歉。頃徐而思之,始嘆其盡工巧于矩度,斂飛動于排偶,吾初見之未謬而評量之難也。”
【講解】
此詞以一個仙凡戀愛的故事起頭,寫詞人與情人分別之后,舊地重游而引起的悵惘之情。整首詞通篇對偶,凝重而流麗,情深而意長。
首句“桃溪”用東漢劉、阮遇仙之事典。傳東漢時劉晨、阮肇入天臺山采藥,于桃溪邊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悅,留居半年,懷鄉(xiāng)思?xì)w,女遂相送,指示還路。及歸家,子孫已歷七世。后重訪天臺,不復(fù)見二女。唐人詩文中常用遇仙、會真暗寓艷遇。“桃溪不作從容住”,暗示詞人曾有過一段劉阮入天臺式的愛情遇合,但卻沒有從容地長久居留,很快就分別了。這是對當(dāng)時輕別意中人的情事的追憶,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過用筆較輕。用“桃溪”典,還隱含“前度劉郎今又來”之意,切合舊地重尋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個譬喻,暗示“桃溪”一別,彼此的關(guān)系就此斷絕,正象秋藕(諧“偶”)斷后,再也不能重新連接一起了,語調(diào)中充滿沉重的惋惜悔恨情緒和欲重續(xù)舊情而不得的遺憾。人們常用藕斷絲連譬喻舊情之難忘,這里反其語而用其意,便顯得意新語奇,不落俗套。以下兩句,側(cè)重概括敘事,揭出離合之跡,遙啟下文。
“當(dāng)時相候赤闌橋,今日獨尋黃葉路。”三四兩句,分承“桃溪”相遇與“絕來無續(xù)”,以“當(dāng)時相候”與“今日獨尋”情景作鮮明對比。赤闌橋與黃葉路,是同地而異稱。俞平伯《唐宋詞選釋》引顧況、溫庭筠、韓?等人詩詞,說明赤闌橋常與楊柳、春水相連,指出此詞“黃葉路明點秋景,赤闌橋未言楊柳,是春景卻不說破。”同樣,前兩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點春、秋。三四正與一二密合相應(yīng),以不同的時令物色,渲染歡會的喜悅與隔絕的悲傷。朱漆欄桿的小橋,以它明麗溫暖的色調(diào),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時的溫馨旖旎和濃情蜜意;而鋪滿黃葉的小路,則以其蕭瑟凄清的色調(diào)渲染了今日獨尋時的寂寞悲涼。由于是“獨尋黃葉路”的情況下回憶過去,“當(dāng)時相候赤闌橋”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重流連,而“今日獨尋黃葉路”的情景也因美好過去的對照而愈覺孤孑難堪。今昔之間,不僅因相互對照而更見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滲透而使感情內(nèi)涵更加復(fù)雜。既然“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則所謂“獨尋”,實不過舊地重游,記憶中追尋往日的繾綣溫柔,孤寂中重溫久已失落的歡愛而已,但畢竟寂寞悵惆中還有溫馨明麗的記憶,還能有心靈的一時慰藉。今昔對比,多言物是人非,這一聯(lián)卻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顯得新穎耐味。“赤闌橋”與“黃葉路”這一對詩歌意象,內(nèi)涵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越出時令、物色的范圍,而成為一種象征。
換頭“煙中列岫青無數(shù),雁背夕陽紅欲暮”兩句,轉(zhuǎn)筆宕開寫景:這是一個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煙靄繚繞中,遠(yuǎn)處排立著無數(shù)青翠的山巒。夕陽的余輝,照映空中飛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去的紅色。兩句分別化用謝?詩句“窗中列遠(yuǎn)岫”與溫庭筠詩句“鴉背夕陽多”,但比原句更富遠(yuǎn)神。它的妙處,主要不景物描寫刻畫的工麗,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義;而于情與景之間,存著一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聯(lián)系,使人讀來別具難以言傳的感受。那無數(shù)并列不語的青嶂,與“獨尋”者默默相對,更顯出了環(huán)境的空曠與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殘紅,固然顯示了晚景的絢麗,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去,消逝一片暮靄之中了。
結(jié)拍“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兩句,收轉(zhuǎn)抒情。隨風(fēng)飄散沒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顯示了當(dāng)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飄然而沒、杳然無蹤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見其輕靈縹緲的身姿風(fēng)貌。雨過后粘著地面的柳絮,則形象地表現(xiàn)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膠著,還將那欲擺脫而不能的苦惱與紛亂心情也和盤托出。這兩個比喻,都不屬那種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類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創(chuàng)新的結(jié)果。但由于它們生動貼切地表達(dá)了詞人的感情,讀來便只覺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畫之跡。“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詞眼,全詞所抒寫的,正是這種執(zhí)著膠固、無法解脫的癡頑之情。
此詞純用對句,從而創(chuàng)造了一種與內(nèi)容相適應(yīng)的凝重風(fēng)格。整首詞于排偶中,仍具動蕩的筆墨,凝重之外而兼流麗風(fēng)姿!栋子挲S詞話》評此詞云:“美成詞有似拙實工春,如玉樓春結(jié)句云:”人如風(fēng)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臂,別饒姿態(tài),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纖,此中消息難言。”以這段話評價此詞的工巧深沉和靈活輕捷,應(yīng)該是精當(dāng)?shù)摹?/p>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在和他的情人分別之后,重游舊地,悵觸前情而寫下的。它用一個人所習(xí)知的仙凡戀愛故事即劉晨、阮肇遇仙女的典故起頭。據(jù)《幽明錄》載,東漢時,劉、阮二人入天臺山采藥,曾因饑渴,登山食桃,就溪飲水,于溪邊遇到兩位仙女,相愛成婚。半年以后,二人思家求歸。及到出山,才知道已經(jīng)過去三百多年了。這種由于輕易和情人分別而產(chǎn)生的追悔之情,在古典詩歌中,是常用天臺故事來作比擬的。如元稹《劉阮妻》云:“芙蓉脂肉綠云鬟,罨畫樓臺青黛山。千樹桃花萬年藥,不知何事憶人間?”就是“桃溪”一句最好的注釋。溫庭筠《達(dá)摩支曲》“拗蓮作寸絲難絕”,是“秋藕”一句所本,不過反用其意。第一句敘述委婉,是就當(dāng)時的主觀感情說,這是因;第二句言辭決絕,是就今日的客觀事實說,這是果。一用輕筆,一用重筆。兩兩相形,就將無可挽回的事態(tài)和不能自己的情懷和盤托了出來。
三、四兩句,由今追昔。“當(dāng)時”,應(yīng)首句;“今日”,應(yīng)次句。當(dāng)時在赤闌橋邊,因為等候情人而更覺其風(fēng)光旖旎;今日到黃葉路上,因為獨尋舊夢而愈感其景色蕭條。赤闌、黃葉,不但著色濃烈,而且“赤闌橋”正好襯托出青春的歡樂,“黃葉路”也正好表現(xiàn)出晚秋的凄清。這不只是為了點明景物因時令而有異,更重要的是為了象征人心因合離而不同。在景物的色調(diào)上固然是強烈的對照,在詞人的情調(diào)上看同樣是強烈的對照。今日的黃葉路邊,也就是當(dāng)時的赤闌橋畔,地同事異,物是人非。將這兩句和上兩句聯(lián)系起來看,則相侯赤闌橋”的歡愉,正證明了“不作從容住”的錯誤;“獨尋黃葉路”的離恨,也反映了“絕來無續(xù)處”的悲哀。這就顯示出其事雖已決絕,其情仍舊纏綿。文風(fēng)亦極沉郁之致。
換頭兩句,直承“今日”句來。明明知道此事已如瓶落井,一去不回,但還是在這里閑尋舊跡,這就清晰地勾畫出了一個我國古典文學(xué)中所謂“志誠種子”的形象。在黃葉路上徘徊之余,舉頭四望,所見到的只是煙霧中群山成列,雁背上斜陽欲暮而已。這兩句寫得開闊遼遠(yuǎn),而其用意,則在于借這種境界來展示人物內(nèi)心的空虛寂寞之感。如果單純地將其當(dāng)作寫景佳句,以為只是謝?《郡內(nèi)高齋閑坐答呂法曹》“窗中列遠(yuǎn)岫”,以及溫庭筠《春日野行》“鴉背夕陽多”兩句的襲用和發(fā)展,就不免“買櫝還珠”。如果更進一步加以探索,還可以發(fā)現(xiàn),上句寫煙中列岫,冷碧無情,正所以暗示關(guān)山迢遞;下句寫雁背夕陽,微紅將墜,正所以暗示音信渺茫。與頭兩句聯(lián)系起來,又向我們指陳了桃溪一別,永隔人天,秋藕絕來,更無音信這樣一個嚴(yán)酷的事實,而“獨尋黃葉路”的心情,也就更加可以理解了。列岫青多,夕陽紅滿,色彩絢麗,又與上面的“赤闌橋”、“黃葉路”互相輝映,顯示了詞人因情敷彩的本領(lǐng)。
結(jié)尾兩句,以兩個譬喻來比擬當(dāng)前情事。過去的情人,早像被風(fēng)吹入江心的云彩,一去無蹤;而自己的心情,始終耿耿,卻如雨后粘在泥中的柳絮,無法解脫。兩句字面對得極其工整,但用意卻相銜接。這一結(jié),詞鋒執(zhí)拗,情感癡頑,為主題增加了千斤重量。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說:“美成詞有似拙實巧者,如《玉樓春》結(jié)句……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兩譬,別饒姿態(tài),卻不病其板,不病其纖。”這一評語是中肯的。正因其對仗工巧而意思連貫,排偶中見動蕩,所以使人不感到板滯;同時,又不是單純地追求工巧,而是借以表達(dá)了非常沉摯深厚的感情,所以又使人不覺得纖弱。
這一詞調(diào)的組織形式是七言八句,上、下片各四句,原來的格局就傾向于整齊。作者在這里,沒有像其他詞人或自己另外填這一調(diào)子時所常常采取的辦法,平均使用散句和對句,以期方便地形成整齊與變化之間的和諧,卻故意全部使用了對句,從而創(chuàng)造了一種與內(nèi)容相適應(yīng)的凝重風(fēng)格。然而由于排偶之中,仍具動蕩的筆墨,所以凝重之外,也兼?zhèn)淞鼷惖娘L(fēng)姿。這是我們讀這首詞時,特別值得加以思索之處。
【作者介紹】
周邦彥(1056-1121)字美成,號清真居士。浙江錢塘(今浙江杭州市)人。北宋詞人。少年落魄不羈,后在太學(xué)讀書,宋神宗時因獻(xiàn)《汴京賦》為太學(xué)正。哲宗時任廬州教授、知溧水縣、國子主簿、秘書省正字;兆跁r仕途較坦蕩,先后為校書郎、議禮避榆討、大晟府提舉,為朝廷制禮作樂。晚年知順昌府和處州、南京鴻慶宮提舉。卒,贈宣奉大夫。他精通音律,創(chuàng)制不少新詞調(diào),如《拜新月慢》、《荔支香近》、《玲瓏四犯》等,F(xiàn)存詞二百余篇,多寫男女之情和離愁別恨,內(nèi)容較為單薄,調(diào)子很低沉。其詞承柳永而多有變化,市井氣少而宮廷氣多,詞風(fēng)也比柳永更典雅含蓄,且長于鋪敘,善于熔鑄古人詩句,辭藻華美,音律和諧,具有渾厚、典麗、縝密的特色。如《瑞龍吟》(章臺路)、《西河》(佳麗處)等。其寫景小詞,富有清新俊逸的情調(diào),如《蘇幕遮》等。他是大晟詞人的代表,是婉約派和格律派的集大成者,開南宋姜夔、張炎一派詞風(fēng),對后世影響很大。王國維《人間詞話》說:“美成深遠(yuǎn)之致,不及歐、秦,唯言情體物,窮極工巧,故不失為第一流之作者,但恨創(chuàng)調(diào)之才多,創(chuàng)意之才少耳。”生平祥見《宋史》卷四百四十四(列傳第二百三),有《片玉詞》。更多唐詩宋詞賞析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相關(guān)文章。
王國維認(rèn)為:“(周)先生于詩文無所不工,然尚未盡脫古人蹊徑。平生著述,自以樂府為第一。詞人甲乙,宋人早有定論。惟張叔夏(張炎)病其意趣不高遠(yuǎn)。然宋人如歐、蘇、秦、黃,高則高矣,至精工博大,殊不逮先生。故以宋詞比唐詩,則東坡似太白,歐、秦似摩詰,耆卿似樂天,方回、叔原則大歷十子之流。南宋唯一稼軒可比昌黎,而詞中老杜,則非先生不可。昔人以耆卿比少陵,未為猶當(dāng)也。"意謂周邦彥為北宋詞的“集大成者”。
【宋詞英譯】
Lotus Root(To the Tune of Yulouchun
Zhou Bangyan
Young, we threw away the pastoral years.
Now like a broken lotus root it is impossible to join the present and the past.
Then, we waited for each other, standing by the vermilion-railed bridge.
Today, I search for the traces, in vain, along the deserted path buried under yellow leaves.
Through the mist, all the peaks seem to be highlighting the blue.
Setting on the back of a wild goose, the sun turns into a dark red.
You left, like a cloud drifting away, across the river.
The memory of our passion is like a willow catkin stuck to the ground, after the rain.
【詞牌簡介】
《玉樓春》,詞牌名。詞譜謂五代后蜀顧?詞起句有“月照玉樓春漏促”、“柳映玉樓春欲晚”句;歐陽炯起句有“日照玉樓花似錦”、“春早玉樓煙雨夜”句,因取以調(diào)名(或加字令)亦稱《木蘭花》、《春曉曲》、《西湖曲》、《惜春容》、《歸朝歡令》、《呈纖手》、《歸風(fēng)便》、《東鄰妙》、《夢鄉(xiāng)親》、《續(xù)漁歌》等。雙調(diào)五十六字,前后闋格式相同,各三仄韻,一韻到底。
【格律】
⊙平⊙仄平平仄(韻)⊙仄⊙平平仄仄(韻)⊙平⊙仄仄平平(句)⊙仄⊙平平仄仄(韻)
⊙平⊙仄平平仄(韻)⊙仄⊙平平仄仄(韻)⊙平⊙仄仄平平(句)⊙仄⊙平平仄仄(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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