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宋代詩人的《踏莎行》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征轡。離愁漸遠漸無限,迢迢一直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賞析
詞寫離情,但寫法別致。上闋由遠行者落筆,下闋寫遠行者假想之詞。一種離愁,兩面兼寫,情致深婉細切。起三句即宕開告別局面,徑寫旅途所見。梅殘、柳細、草薰、風暖,分寫所見、所聞、所感,冬去春來的時節(jié)特點非常強烈。這原來是一個感觸性命與戀情的節(jié)令,但“候館”、“征轡”兩語,透示了詞中的遠行人實在是無暇無心去觀賞大天然所賜賚的美景。且征轡連搖,客觀的情況也是十分急切。春景之熱與行者之冷仿佛互成隔閡!半x愁”兩句拈出主題,與候館、征轡之義綰合。而以“春水”喻愁,暗承“問君能有多少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之意,并與“溪橋”一語相應。但與李煜的愁情洶涌不同,這里所表示的重要是一種不斷加深又連續(xù)相生的離愁構成進程。兩個“漸”字跟“迢迢不斷”就赫然地體現(xiàn)了這一特點。?
下闋因行者愁極無盡,進而設想對方相思之形,勸慰之中倍見體貼之心!按绱缛崮c,盈盈粉淚”,蓋當初告別時即已目擊此景。而此刻一在閨中,一在候館,其傷感當更過離別之時!皹歉摺本涫前参恐~,蓋近倚危闌也難解愁情,由于登樓所見,不外是一望平蕪及平蕪盡處的綿綿春山,而行人早已在春山之外了。煞拍兩句語淡而情深。沈際飛《草堂余正集》云:“春水春山走對妙。望斷江南山色,遠人不見草連空,無邊無際矣。盡處是春山,更在春山外,轉望轉遠矣。當取以合看!睆娜~來看,起得平緩,結得舒徐。上、下闋一實寫一虛寫,虛實之中皆以濃情灌溉,離愁與詞境俱進深進遠,堪稱是婉約詞中的杰構。
羅大經(jīng)《鶴林玉露》曾引時人楊東山對的一節(jié)經(jīng)典性的評論說:“文章各有體。歐陽公所認為一代文章冠冕者,固以其溫純雅正,藹然為仁人之言,粹然為治世之音,然亦以其事事合體故也!薄半m游戲作小詞,亦無愧唐人《花間集》!币詶钍纤搧砗庹諝W陽修的這首《踏莎行》,確切是合乎《花間》詞體的。它所表現(xiàn)出來的溫厚和平與歐陽修作為一代儒宗的身份也是十分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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