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學報:鐘南山洪濤的“非典型”學術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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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南山

10年回望,那場“非典型”學術之爭中的背影留給人們太多的評說和思考。10年來,他們依然行走在各自的人生之路上,寂寞與喧囂終成過眼云煙。

■本報記者 郝俊

相反的兩行足跡

正如鐘南山自己所言,走過SARS10年,他最大的變化就是更加忙碌了。

“我從今天到周日上午在杭州開會,周日午回穗,晚上八點電話交談吧。若時間困難再聯(lián)系。”3月29日,記者對鐘南山持續(xù)近一個月的采訪邀請迎來戲劇性轉折,此前石沉大海般的約訪短信和電話突然有了回音。

周日晚八點,記者如約撥通電話。“我正在趕飛機,現在不方便,大約兩個鐘頭后到廣州。”飛機因廣州暴雨晚點,鐘南山匆匆掛斷電話。

兩個半小時后,鐘南山的秘書告知記者,鐘南山下飛機之后,因有緊急要事直接趕回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當晚恐怕不便再接受采訪,此時已近午夜十一點。

難以想象,76歲高齡的老人還能承受如此快節(jié)奏、高強度的工作負荷,然而這對于鐘南山而言,卻似乎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回望SARS,鐘南山是無法繞開的標志性人物。10年前,他以“勇敢戰(zhàn)士”的形象走進公眾視野,他在那場戰(zhàn)斗中表現出的勇氣和胸懷被媒體譽為“南山風骨”,以至于有人說“SARS成就了鐘南山”。這些評價,除了映襯出他延續(xù)至今的昂揚斗志,更讓人回憶起那場著名的“病原體之爭”。正是在那場爭論中,鐘南山以大膽敢言、堅持事實的精神贏得尊重。

而爭論中的另一位主角——首先宣布“SARS元兇”為衣原體的病毒學家洪濤,則在歷經風雨之后很快淡出了公眾的視線。在諸多媒體的SARS10年回顧中,很少看到洪濤的身影。事實上,在這一注定留下深刻烙印的歷史事件中,洪濤同樣是一位不該被遺忘的人物。

對于記者的采訪請求,洪濤本人未予回應。他的秘書告訴記者,洪濤剛剛出院,因身體原因不便接受采訪。盡管這是個巨大的遺憾,但所幸拂去歷史的塵埃,在每個細節(jié)深處都留有值得后人重新發(fā)現的線索。

未能協(xié)作的“對手”

SARS是一場遭遇戰(zhàn),面對接二連三的院內感染乃至患者死亡,醫(yī)學界陷入迷茫,找到病原體,發(fā)現致病原因便成為當務之急。

作為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病毒預防控制所的首席專家,洪濤于2003年2月7日投入非典型肺炎病毒的研究工作。很快,他首次通過電子顯微鏡在廣東送來的標本中觀察到,病人肺組織中存有大量衣原體。2月18日下午,他向社會公布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當晚相關權威媒體報道稱:“引起廣東部分地區(qū)非典型肺炎的病原基本確定為衣原體。”洪濤的結論被認為是獲得了官方認可,“衣原體”之說也成為SARS“已經得到控制”的“醫(yī)學證明”。

然而,身處一線的廣東醫(yī)療界人士對此結論并不認同,因為抗衣原體藥物完全無效。鐘南山在一次緊急會議上發(fā)言,認為這一結論科學依據不足,要鑒定一個病原體,除了形態(tài)學上有一定特點,還要進行遺傳特點的分析,血清實驗也非常重要。因此,不能按衣原體的結論制定治療方案,“否則可能造成可怕后果”。

病原體究竟為何物?這成為此后兩個多月時間內的未解之謎。直至4月16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宣布,經過全球科研人員的通力合作,正式確認冠狀病毒的一個變種為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體。由此,非典改稱SARS。

此后,洪濤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承認,電子顯微鏡的觀察結論有其局限性,為“一孔之見”,但在SARS病人的標本試驗中發(fā)現衣原體確為客觀事實,自己“沒有造假”。

回想尋找“SARS元兇”的曲折過程以及期間的沖突,鐘南山認為,病原體查找過程中的最大缺憾,是病毒學家、公共衛(wèi)生專家等沒有能夠與一線臨床工作者進行很好的協(xié)作。“如果結合做,根本就不會發(fā)布這樣的結論。”

爭論過后,洪濤說:“作為研究人員,在科學研究上遭遇的大多數是失敗,很少遇到成功。”并告誡學人不要氣餒,遇到挫折還要繼續(xù)走下去。

洪濤的失誤,招致外界的諸多非議,甚至有人提出要罷免他的院士資格,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然而拋開外界議論,鐘南山始終認為,衣原體、冠狀病毒之爭是學術之爭,而不是真理之爭。不能說誰對了就是真理的代表,誰錯了就是謬誤的化身�?茖W研究總是有一個過程。

草木皆兵下的科研結論

鐘南山敢講真話的品質感動了中國,而社會輿論對洪濤的疑問和指責卻也成為事實。值得反思的是,當人們沉浸在對于“實事求是”的贊美之中時,似乎忘記了評價的對象是“科研發(fā)現”。

在外界的質疑聲中,最大的不解在于,一個為科學奮斗終生的院士何以在僅僅觀察了幾個病例之后,就匆匆將結果公布于眾?

但經歷過那場災難的人都記得,媒體的權威信息和專家的意見,從未被社會如此迫切的需要過。病因不明、感染率極高、不透明的疫情通報讓社會一度陷入恐慌,甚至被治愈的一些患者“像逃犯一樣躲在家里”,四處草木皆兵。

在此情況下,洪濤所在的中國疾控中心承受著巨大的社會壓力,要求他們盡快提交報告。有專家認為,為了平息社會的焦急情緒而向社會快速提交研究報告,這件事情本無過錯。相反地對結論的懷疑反而加速了同行開拓思路。

隨著病原體之爭的落幕,國人也經歷了一場從未知、混沌走向理性、坦然的過程。其中的當事人,卻必須面對各自不同的人生境遇——衣原體之說,讓一位老院士一度身處學術之外的尷尬境地;另一邊,“敢講真話”的鐘南山成為公眾心中“良知”研究人員的代表。

10年回望,那場“非典型”學術之爭中的背影留給人們太多的評說和思考。10年來,他們依然行走在各自的人生之路上,寂寞與喧囂終成過眼云煙。畢竟科研沒有止境,外界對研究人員亦應多一份寬容。

對于人們“SARS成就了鐘南山”的評價,鐘南山并不認可:“我更愿意沒發(fā)生過SARS這樣的災難性事件。”

“我還是原來的我,不唯書、不唯上、不唯權、只唯實。”10年彈指一揮間,鐘南山的這句心聲,恐怕同樣會在當年那個“對手”的心中產生共鳴。作為研究人員,當年處于風口浪尖的洪濤又何嘗不是如此。

《中國科學報》 (2013-04-12 第10版 SARS十年)


本文來自:逍遙右腦記憶 http://m.portlandfoamroofing.com/chuzhong/47080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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